Gray Raven

想成为一个讲述故事的人。

【桂魂】04:人际交往要注重礼尚往来

ABO世界观的原作的平行世界,攘夷战争结束后大家分道扬镳,桂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银时的孩子的故事。设定在01,可见合集。  

        




       进入雨季,江户开始连绵不断的下雨,又闷又潮湿的天气很难不使人心情烦躁,对于恰巧进入易感期的万事屋老板坂田银时来说更是如此。

       本日第五次叱责非要在下雨天洗衣服然后把衣服晾在室内填满一屋子的新八是给屋内徒增湿气,第七次被夜兔少女咒骂是更年期来临,银时翘着脚瘫在办公椅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只觉得越发烦躁。

       杀千刀的易感期,偏偏赶上这有病的梅雨。

       银时很庆幸屋里的两个孩子都感觉不到他躁动的信息素,新八是个幸运的Beta,而神乐作为夜兔一族没有腺体,不然他会影响到他们。

       虽然银时的嘴已经影响到那两个孩子了。

       和桂在一起时,从来不用为易感期烦恼。Omega那温柔的信息素能抚平他所有的烦乱。

       银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些记忆,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了。

       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为桂更新标记了。严格来说,桂小太郎这个Omega已经不属于他了。

       银时把手伸进衣服里,摸到了那张薄薄的纸。是那个叫银治的孩子给他的,上面写了一个简短的地址,恐怕是桂的一个常驻据点。

       将据点的位置暴露给拒绝入伙的外人,真的没有关系吗?

       以及,这算是个邀请吗?

       银时站起身,懒洋洋地对两个孩子说道:“我出去转转,你们不要拆家。”

       “外面在下雨啊阿银——”

       “新八你还真是好脾气阿鲁。更年期就赶紧出去吧,你爱耍到几点就耍到几点,我今天要和新八回道场,才不留在家里看你脸色阿鲁。”

       “随便你喽。”银时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已喊了一百遍“好耶”。小神乐也长大了啊,知道监护人也需要自己的时间了,银时几乎要热泪盈眶。



       雨中的巷子格外阴暗,从两侧房檐滑下的雨水加剧了降水的强度。写着“杂货店”的招牌被雨水淋湿变成了深色,显得更为寒酸和简陋。

       银时收起雨伞,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银惠与湿漉漉的银发男人对视,然后活像见了鬼似的弹了起来,张嘴想叫,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

       “做什么呢,店员小姐?你这有草莓牛奶吗?”

       “……只有养乐多。”

       货架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银时用余光看见银治正小心地靠近。

       总感觉好像不太受欢迎?

       “你是来做什么的?”银惠小声问道。

       “是你们把地址给我的吧?”

       银惠那双茶色的眼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那就没有养乐多了。”

       “咔嗒”一声轻响,银时意识到是银治把刀收了回去。

       ……是暗语吗。

       “妈妈!”银惠大喊一声,“坂田银时先生来找你!”

       “诶?真的吗?”惊喜的声音从店铺里面传来,桂拄着一根拐杖一跛一跛地走了出来。“银时!你终于决定和我一起攘夷了吗!”

      “谁要和你一起攘夷啊?你上次来万事屋送点心了吧?我没收到哦,你得再送一遍吧。”

      “确实确实。”桂兴高采烈地来到银时身边,“我一直想再去拜访一次的,可最近一直不得闲,真是很抱歉。”

       “……你这腿怎么弄的?”

       “倒垃圾的时候摔倒了。”

       “……你这脑袋该换掉了吧。”真是多余问这一嘴,应该早想到桂这死脑筋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我请你喝酒吧?银惠,银治,麻烦你们在这里看店了,我会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的。稍等一下,银时,我不能就这样上街,等我稍微伪装一下。”

       桂回到了里屋,片刻后换了身和服出来,还用一根簪子把头发绾了起来。

       银时认出来了,是那根木质的腊梅状的发簪。




       “高杉,你小子有病吧?一屋子都是Omega,你非要和我抢?”

       “是你先和我抢的好吗,卷毛精神病?是我先选的你又变卦,你还有脸在这和我吵嘴?”

       “什么意思啊矮杉?你小子皮紧了吧?我帮你松松筋骨啊?”

       “谁怕谁啊?出去打啊!”

       “啊哈哈哈哈,银时,高杉,你俩也别吵了,干脆让小姐姐自己选好了嘛,你俩自己打也分不出胜负,让小姐姐挑出谁更有魅力,不是更好吗?”

       “别在这和稀泥,辰马……”

       “好啊,高杉,你害怕了?论魅力这种事,我绝不可能输的!就这样!”

       “啊哈哈哈哈,小姐姐,你更喜欢谁呢?”

       银时和高杉争抢的那位艺伎捂着嘴笑起来,“妾身更心仪高杉大人呢。”

       银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定住,眼睁睁看着高杉把艺妓搂在怀里,对他露出欠揍的得意笑容。

       辰马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指了指他身后,“银时,你也不要太贪心了嘛,你都有假发了,干嘛还跑来和我们逛花街啊?”

       银时一惊,猛地回过头。桂正站在一个引路的艺伎旁边,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人。他的辫子像往常一样搭在肩上,穿着深绿色的粗布衣服,茶色的眼睛忽闪着眨动,他丝毫未施粉黛,却在这满屋的脂粉气与身着华服的Omega中直接夺走了银时的目光。

       银时吞咽一下口水,向桂走了过去。桂看见了他,眼睛里立刻盈满笑意,朝他挥起手来。

       “假发,你怎么来了?”

       “不是假发是桂。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啊。”

       银时不自在地轻咳了两下,“你想玩的话我带你去逛,我是你的Alpha,可以随时陪着你。”

       “真的吗?银时,你也太好了吧!”

       “是吧?因为我并不是没有魅力,只是魅力只向你施展罢了。对吧,假发,我超有魅力的吧?”

      “不是假发是桂。”

      “?回答我啊?”

      “不是假发是桂。”

      “喂你这人啊!”

      银时和桂走在装饰的五彩斑斓的大街上,桂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四处张望。

      “假发,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给你买一件新衣服吧?”

      “天气变冷了,大家确实需要添上厚衣服了呢。”

      “诶?啊对对对,厚衣服……”银时心虚地捏了下桂的手,“我是说,买给你的衣服。不过厚衣服也确实该买就是了。”

      “买给我的衣服?你说什么呢,银时?”

      真无语了,这石头脑袋!

      “你真是——!就那些漂亮衣服啦,假发你不会想偶尔打扮一下吗?”

      “你觉得我不好看吗,银时?”

      糟糕!“我不是那个意思——”

      银时焦急地收回目光,却发现桂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并没有分毫生气的表示。

      “我明白了,银时。”桂扯着银时走近旁边的一个小摊,拿起了一支木质的腊梅状的发簪插在了自己头发上,“好看吗,银时?”

       “……好看……”掏出钱包买下这支廉价发簪的银时,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陪高杉和辰马逛花街了。

       “谢谢你,银时。”桂主动拉起了银时的手,“我一直都想要来着。”他突然站定,银时被扯着转过身,桂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离开你的,所以,能请你也不要离开我吗?”




       桂非要说自己没有雨伞,笑嘻嘻地把自己和拐杖挤在银时的伞下。

       “你想去哪里喝酒呢?微笑酒吧?你家楼下的酒馆?下着雨不方便在路边摊喝啊。”

       “我不想喝酒了。”

       “诶?那你想吃点什么呢?草莓芭菲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吃荞麦面。”

       桂瞪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他。

       银时嫌弃地敲了敲桂的头,“你这腿也不能喝酒吧?阿银可不想一个人喝闷酒啊。”

       桂立刻喜笑颜开,“我知道有家超好吃的荞麦面哦!今天全由我来请,银时你就吃个够吧!”

       他的腿并不是倒垃圾时摔伤的,而是之前躲避幕府追击时,抱着银惠、背着银治从屋顶上跳下来扭到了脚而留下的后遗症,每逢阴天下雨换季,就像天气预报一样准时地传来剜骨的疼痛。

       桂狼吞虎咽地吃着荞麦面,银时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吃了两口就不再动了。桂看他无聊,了然地让老板又给他上了碗拉面。

       “真是的,银时,早说你不喝酒的话,就把银惠和银治带出来一起吃了。这样打包带回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假发,银惠和银治是你的什么人?”

       桂夹面的手停在了空中,低着头不敢去看银时的眼睛。

       失策了!银时直接问起来了,这下怎么办?

       要向他坦白吗?告诉他银惠和银治是我给你生的孩子,只不过那时你我已经背道而行,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了?

       做不到!我要怎么开口啊?

       而且,就算坦白了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银时不愿同他一起攘夷,而他是绝对不会放弃攘夷的;银时已经过上了想要的安宁的生活,我又有什么资格将他的幸福夺走呢?银时斩下老师的头颅时,划过脸颊的泪水还历历在目,他又怎么能让银时再做一次这种进退两难的选择呢?

       桂能感觉到,银时应该还是爱着自己的,以他的性格,一旦自己坦白了一切,银时是不可能不管不顾的。但正因为自己也一样爱着他,才不愿看到他左右为难,被强迫着割舍掉深爱的事物。

       他一个人已经将银惠和银治养到这么大了,以后也一定没问题。他发自灵魂地爱着这两个孩子,而他也能感受到两个孩子回报给他的炽烈的爱。桂知道这种想法有些自私,但他承认,银惠和银治似乎并不非常在意他们的生父姓甚名谁。这样,即便以后他们相认,恐怕也只是古井无波。

       就这样吧,离开银时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解不开的心结,就连同那份心意一起丢掉吧。

       “银惠和银治是我收养的孩子。”桂垂着头,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样吗?”银时的表情很平静,似乎这个话题就只是普通的闲谈,根本不会激起桂长达七个自然段的心理活动,“我要去对面买点东西,你接着吃。”

       银时站起身来,走出了面馆,留下桂自己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那。

       我在干什么?我做了些什么啊?撒了这种谎,就永远失去了回到银时身边的机会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银时!我后悔了!请你不要走!我还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你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桂的眼睛里流出来,滴到面碗里。桂拼命地抑制着,但哭泣的欲望却不肯消退。

       桂小太郎,你就是个懦夫。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逃避,也难怪天人们会嘲笑你是“逃跑小太郎”。做下的决定,承诺的约定,你没有一次能圆满地完成。

       对不起,银时,我错了。对不起!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该对你说这句话。对不起!我果然还是受不了再次离开你这种事,对不起!

       桂拼命地吞咽着,眼泪混合着面条的酱汁被一起吞进嘴里,或许是苦涩的,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味道,桂尝不出来,只是一直抽抽嗒嗒的哭。

       银时一直有一个预感,但他知道桂这家伙不可能说实话,所以只能靠观察他的反应来寻求答案。

       说实话,他们的最后一次的确稍微有些激烈。银时做昏了头,桂也完全失去了理智似的大喊大叫。如果说是那次纵欲的失误让桂怀孕了,银时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回到面馆,看到捧着面碗,哭的直打嗝的桂,银时算是彻底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银惠和银治恐怕是他坂田银时的亲骨肉。

       他要是走上前,直接对桂说这些,桂绝对会带着孩子逃走。到时不管是桂还是孩子他都别想再见一面。

       十年的时间,已经让这只依人的小鸟同他生分起来了。不过没有关系,银时有足够的耐心再次取得这只雀儿的信任。

       他们确实分别了十年,但如今已经重逢了。

       他们都各自改变了很多,但改变并非都是坏事。

       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但这不意味着就不能拥有新的开始。

       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很长的路,可以并肩同行。

       银时走到抽噎的桂身边,蹲下身去,捧起了他的脸,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

       “别拿袖子搓了,脸会搓坏的。别哭了,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回家之后你可以在阿银怀里哭个够。我们回万事屋吧,好吗?可以吗?假发?”

       桂抽着鼻涕点了点头,尽管他现在更想从终端塔上跳下去。

       银时撑着伞,拎着刚从超市买的东西,拿着拐杖,又撑着跛脚的桂,毫无浪漫气息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万事屋。

       桂栽倒在沙发上,银时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沾湿后递给了他。桂把湿毛巾摊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银时,我头疼。”

       “谁让你那么用力哭的?你活该吧。像往常一样睁着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桂抓着毛巾的手紧了紧,“我不再睁着眼睛睡觉了,银时。”

       “哦?是吗?这个臭毛病是怎么改过来的呢?”

       “银惠以为我死了,吓得哇哇大哭。”

       银时盯着桂,但桂把脸藏在毛巾下,静止的身体没有表露一丝情绪。

       “你是哪里疼?”银时问道。

       桂丢出右腿,“脚踝。”

       银时凑上前来,脱掉他的足袋,撩开他的和服下摆,尽可能装作对他饱满的大腿不感兴趣,检查起他的脚踝。

       他的脚趾很小巧——错了,对不起,阿银不是故意的。

       桂的脚踝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这样只可能是曾经留下的旧伤。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受伤的,但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这样的后遗症没有办法治愈。银时想起了坂本辰马再也无法拿起刀剑的手。

       银时从购物袋里掏出刚买的气雾剂喷在桂脚踝上。

       “我说,假发。”

       桂没有反应。

       银时凑过去拿下他脸上的毛巾。他似乎实在是哭累了,这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过多的流泪使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十年的岁月在他眼角侵蚀出许多细小的纹路,他的眼袋和黑眼圈都有些明显,但那两片薄薄的唇像曾经一样抿成一条坚定的弧线。

       银时俯身用嘴唇贴了贴桂的眼睛。

       十年。

       天各一方的,过去的十年。

       以及充满希望的,未来的无数个十年。



       桂睁眼时,自己正躺在一床温暖的被褥里,周身都是银时的气息。

       桂缩进被子里面,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睡醒了就不会被这股怀念的味道蛊惑了。

       他在被子里与现实抗拒了半分钟,但那种信息素残留丝毫没有减弱。

       于是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意识到这是万事屋里银时的卧室。

       身边的Just We闹钟里的指针无情的指向九点。

       “我会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的。”

       桂猛的窜了起来,拽开拉门,和新八打了个照面。

       “啊,早上好,桂先生,虽然已经不是早上了。”

       “假发你足足睡了一宿阿鲁。”

       “真是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那边还有很要紧的事,必须立刻回去……”

       “万事屋不会锁门哦。”银时吊儿郎当的瘫在办公椅上转来转去,“你可以随时来拜访。还有这个,”银时抛过来什么东西,桂一把接住。

       是一支崭新的金属簪子,上面还插了新鲜的花朵。

       “木头的也太逊了吧,送你支新的,来拜访阿银时可得好好打扮起来啊。”

       “……谢谢你,银时。”



       在便利店干等着也不见桂回来的银惠和银治,被前来交流信息的龙队长请吃了一顿烤肉,还捎带上了伊丽莎白。

       银惠:“见了男人就忘了孩子,真是负责任啊妈妈。”

       伊丽莎白:赞成。

       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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